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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有味,叫烟火味。
十年前,那时我们家还不是住在如今三十几层的高楼,而是只有五层也没有电梯平楼。早上,比闹钟更准时的是楼下老大爷们打太极的音乐声。闻着窗外飘来的石榴花的香味——那时小区里的树大多是小区里的居民种的,不像现在的小区种满了四季都开的花,怎么闻都是一个味。楼下已有大人们在抓孩子去上学的叫喊声,不知何时聚了一大片,我趴在窗上一探究竟。原来是不知谁家的衣服在阳台晾晒时不小心被风吹落在别人家的阳台上了——这种事情每个月都要上演几遍。因为那时没有现在这么便利的烘干机和甩干机,所以家家户户都有一根用小区里竹子制成的晾衣杆。而每逢这时,就会有热心的邻居将自家的晾衣杆贡献出来,用粗绳绑在一起,将掉落的衣服勾下来。
在他们家吃饭是我小时候最讨厌的事,因为他们家在饭桌上的规矩数不胜数。当有长辈时长辈先吃,然后是晚辈的客人吃,发小曾几次因偷吃被他爸爸用戒尺打了手心,这让饭桌上本就严肃的氛围更严肃了。吃饭时还有吃饭时的规矩,筷子不要随意插在饭里,吃饭时不要说话,两只手都必须拿在饭桌上……他们家的家风、家训可谓是将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都很好的继承了。
曾问过发小的姥爷从何学来这些手艺,问发小爸爸为何喜欢集邮。问过他们为何在家规上如此严格。爷爷的回答是看见现在越来越多的家里放的是钢琴小提琴等西洋乐器,发现学传统民族乐器的越来越少,所以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让更多人了解、喜欢、继承民族乐。叔叔的回答是他认为邮票见证了国家的发展,不同年代的邮票样式风格都是不同的,他想通过邮票来记录国家的进步。至于家规,是他们认为那是从古流传下来的传统,不应将古代这些礼节当成繁文缛节。
互帮互助的邻居、有家国情怀的平凡家庭……正是因为这些,才让这个人世间充满烟火味。
市井长巷,聚拢来是烟火,摊开来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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