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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家乡环境变化的散文 小河变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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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4 19:25: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儿时最美好的回忆恐怕是村头那条小河了吧,河边有大片湿地,长满各种水草还有芦苇,绵延数十里,想必有上千亩,一年四季风景各异,那里鸟儿的天堂和孩子们的乐园。

   春天里,小草和芦芽刚刚露出小脑袋,有一种可以吃的茅根的薹也悄悄长了出来,小伙伴们,基本都是女孩子,就相约到河边抽那些新出的薹,哪里有成片的茅草,哪里就有那鲜嫩的薹。从跳入湿地那一刻,心就飞扬起来,眼睛仿佛是不够用的,四处巡视,一旦发现目标,就开心地大喊,招来所有的伙伴一起去收获。小姑娘们一个个雀跃着飞过去,迅速蹲下,小手不停地忙活着,不一会儿,口袋里就塞的满满的,手里也满满的,喜悦的心情也是满满的。于是,眼光就放到了芦苇地的各种野花上,最多的是一种黄色的小花,结果就是每个小伙伴的辫子上插着花,臭美臭美地蹦蹦跳跳回家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芦苇一点点的长,没过膝盖儿,高达腰际和肩头,不久就会超过我们这些孩子的个头,渐渐的,连大人走进去也看不到了,夏天就到了。夏天的芦苇荡里,鸟儿的歌声从早到晚,高高挺拔的芦苇密密麻麻的站在河边,湿地仿佛长高了不少,芦苇叶在风儿里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夏日里的雨特别多,雨过天晴后芦苇荡的湿地上就会长出一种菌类,应该是地皮菜吧,黏黏的,滑滑的,可以吃的,炒鸡蛋,是超级美味的。芦苇长的比较密,可能也只有我们这些小孩子能够把细长的身体钻进去捡吧,记忆里,那夏天的闷热也挡不住我们收获的热情和喜悦。没过多久,衣服就被汗水浸透了,大家索性把篮子往河边一放,扑通扑通跳入水中,河水不是冰凉的,是有一点暖暖的,夏天的太阳把她的温度也融入水中,让我们享受到天然的温泉般的舒适。泡在水里,小伙伴们嬉闹着,互相拍打起水花,溅到对方的脸上,追逐着,还会儿猛地整个身体潜入水中,去抓伙伴们的腿,吓对方。记得有一次是正中午,几个人约着去玩水,正在踩水的我被一只手死死抓住,怎么也挣脱不了,我大哭起来,是吓哭的。因为刚听了个故事,说河里有淹死鬼,正午时就会出现在水底里,还会抓住你的腿,狠命往水里拖,拖到深处,把你淹死,和他一起做鬼,所以那一刻我害怕了,害怕自己被淹死。我哭的声音很大,小伙伴都停止了嬉戏,那只手也松开了,一个脑袋露出水面,我知道了,那不是淹死鬼,是我的小伙伴……。

   秋天是芦苇收获的季节,我们那里的芦苇长的特别好,总有外地人来收购,芦苇是生产队的公共财产,群众只是负责把它们砍倒,然后扎捆儿,放到磅秤上过一下重量,然后就有人直接用拖拉机拉走了。品相好的都可以卖出去,差一点的就是分给各家各户了,于是,家里用的芦苇席就有了着落。用镰刀砍倒芦苇是一件体力活,我曾经尝试过,手小,一次抓不住几根,一根根地从根部砍倒,很慢,也只是在父母休息想间隙尝试一下而已。我的任务是送饭,送水,和小弟弟一起拢那些倒在地上的芦苇,让大人更容易捆上。最喜欢的是收集芦花,外地人是不要芦苇最上边的芦花的,我们可以用剪刀剪下来,扎成捆儿,做笤帚,很好用的;还有的家庭会用芦花填充冬天穿的草鞋,把芦花一点点地撸下来,塞进鞋子,据说特别暖和,我没有穿过,见过同村小伙伴穿的。芦花的毛毛会沾到衣服上,头发上,在芦苇地呆上半天,就成了芦花仙子了,尽管如此,我们那些孩子们还是玩儿的特别开心。有不少芦苇是长在水洼里的,大人们要穿上长长的胶靴下水去,砍完芦苇,还会在水洼里捉鱼,有时候会捉到半盆儿鲫鱼。兴冲冲地把鱼端回家,记得奶奶说的最多的是,又该费油了,可是,每次她都会细心地把鱼收拾的干干净净,炸成焦黄的鲫鱼,来打发我们这几只小馋虫。

小时候的冬天真的是冬天,小河几乎成了冰场,厚厚的冰,根本就踩不动,想玩儿,可是,怎么也砸不动,只能望冰兴叹了。河边的湿地上只有残存的芦苇根儿,高低不齐地立在那里,还有厚厚的芦苇叶,站在桥头,视野开阔,远远望去,芦苇地就像一片一望无垠的毯子,随着河水的流向,静静地铺在那里,毯子上的点缀便是那一块块的结冰的水洼,在阳光下,仿佛是一面面镜子,映着光线,闪着自己的光芒。我们的新玩具也来了,冰。芦苇地里水洼有的很浅,所以,结冰后,就容易被我们用砖头砸破,然后小伙伴们就开始哄抢自己的战利品,有时候是几个人抬出来一块特别大的厚冰,或者是各自取几块自己能够拿得走的。接下来就是游戏时间了,把冰扔到路上,用脚滑冰玩儿;把冰扔到河面的冰上,看着冰块在冰面上飞速滑走,比比谁的冰滑的远,看看谁的冰能够滑到河对岸;还有的把冰放在嘴边,对着中间的一个点,使劲儿吹,直到嘴里的热气把冰打一个洞,再在河边找根儿结实的枯草,系上,拎着玩……。那些自制的玩具,在冰冷的冬天里,给我们带来无穷的乐趣,每每回味起来,心里洋溢的都是满满的喜悦和幸福。

……

所有美好的回忆都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可是现实里它们却那么遥远,因为我的家乡变了,变成了现代文明的“牺牲品”。芦苇因为没有了用途,湿地就被栽上了树,还有的被开垦做农田;小河也在近几年成了排污渠,新建小区的污水直接排入河中,鱼虾不见踪影;新建的工厂把各种废弃物堆放在河边,建筑垃圾更是堆积如山……。小河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清秀模样,她成了满目疮痍的垃圾场。每次回家,走在小河边,心里的悲凉就难以挥去,仿佛间听到小河在哭泣,在心疼地流泪,为她逝去的儿女,那些河中自由游泳的鱼儿,为她朝夕相伴的那些芦苇和野花野草,为那些再也不能和她亲密接触的村里的孩子们……,这些足以让她心里在滴血。

此刻,伫立在河边,却不敢用手去摸一下那流动着的水,还有水边那一层薄薄的冰,小丁捡一块砖头朝冰面扔去,扑通,砖头落入水中,冰面也被砸出一个洞洞,冰面裂开了。我不由自主地喊,“小丁,离远点,别让水溅到你身上了。”“我知道,妈妈,这是污水。”小丁答道。“妈妈,前几年回来,还可以玩冰,现在不能了,好可惜啊!”他又捡起一块砖头,向冰面扔去……,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玩,只是他身边是一堆堆的建筑垃圾。

一股股忧伤涌上心头,如果让我选择,我情愿放弃现代化的生活,回到那个简单快乐的年代,我们吃的不丰富,但是我们吃的很放心,很快乐;我们没有任何饮料,但是我们可以喝到的是随手舀一瓢的井水;我们没有现成的玩具,但是我们自制的玩具足以让我们的童年丰富多彩;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绘本和书籍,但是大自然这本书足以让我们沉浸其中,感受一年四季的不同,领略周围环境的多姿多彩……。我们是快乐的,不是因为物质的丰富,而是因为我们精神的富有,我们自由自在地享受快乐,享受生活。   

我亲爱的小河,此时,您一定还想像我儿时那样叮叮咚咚地流淌着,唱着轻快的歌谣,带着您的孩子们自由地徜徉;而您的孩子,我,也一样,想在您的歌谣中入梦,想在您的怀抱中游来游去。哎,不知何时,这样的梦想才能成为现实,才能让您恢复原来欢快的清秀的模样!

我不反对“现代文明”——高楼大厦代替村庄,让所有的农民都住上楼房也无可厚非,可是,这样的发展是真正的文明吗?比如,小时候,没有垃圾,因为所有的垃圾都可以变成肥料,重新回到庄稼地里,现在一袋袋的垃圾,没有分类,都仅仅是垃圾,成了我们环境的负担……。污染,污染,污染……,环境,环境,环境……,生活,生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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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4 19:26:04 | 显示全部楼层
出自 美好心灵的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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