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随笔 写给亲爱的梧桐树

网站工作室

工作的间隙，总会习惯性地望向办公室的后窗。
可……那几棵不知长了几十年，需要两到三人才能合抱的早已高过三层教学楼的梧桐树呢？
“嗡……嗡……”一阵机器的轰鸣传入耳朵，接着轰隆一声，顿时感觉连脚下的楼板都在震颤……那一刻，我似乎感觉我的心都在颤抖……仿佛有一种迟缓的疼痛自心底开始蔓延……
呵，我知道这痛从何而来了——那轰然倒地的，是梧桐粗壮伟岸的身躯；而那轻微的“咔嚓”声，似是树枝断裂发出的呻吟……
当我第一次看见教学楼顶无遮无拦的广阔天空时，不知为何，竟感觉有种说不出的空旷和寥落。而在我毫无准备地在看到那一截又一截被拦腰锯断的树干时，那尖锐的痛却在瞬间击中了我……我像个孩子般慌乱地收回自己的视线，仿佛不看就不用感受树的疼痛，不听就可以假装忽略树那无声的悲咽……可我分明感觉到眼底有着酸涩的泪意，而心里，则涌动着告别时才会有的悲伤……我和树都知道，这次的“再见”便是“再也不见”，此后也再没有任何相见的可能。
默默地走过去，再默默地，回头看上一眼。阳光下，那巨大的、裸露的伤口，是那样刺眼，那样狰狞。我仿佛能够感受到那把电锯散发出的刺骨的冷意——就是它，用刺耳的轰鸣，无情地宣告了几棵梧桐树的死亡！而它，作为一把为人驱使的利器，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的。这几棵树于它，显然同一棵草没有任何区别。
然，我却始终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如果不被伐去，这些树恐怕还能再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长几十年、上百年，那时候，该是何等的根深叶茂、冠如华盖。又想到春天的时候，再也看不到梧桐树长叶、开花的样子，看不到那些总是攀援于树身的可爱的藤蔓植物；再也听不到那些以树为家的鸟儿的婉转歌唱，听不到树叶在风中愉快地拍手的声音，我就感到说不出的难过……
我想，对于梧桐树的离去，我此生恐怕都无法释怀。哪怕我清楚地知晓这背后的原因，也知晓它们的身躯必定大有用处，亦无法改变它们是被无情砍伐的事实。而我所拥有的，不过是十几年来和梧桐树朝夕相处的淡淡的光阴罢了。可，纵然如此，又有何妨？不若就用时光细细研墨，用记忆慢慢书写。一句话，一首诗，一阕词，一篇文……
就如缅怀老友般，在时光的深处，微笑着闭上眼睛，静听一曲清风明月、鸟唱蝉鸣……

网站工作室

二七区路砦小学 李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