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练笔 续写：午夜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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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街道，街灯、穿梭的汽车和雾气笼罩的街道。这是11月底的一天，她又是最晚离开公司的那一个。风很大，北方冬天的大风，直接透过围脖灌到脖子里。她觉得冷，但更觉得无聊，于是从包里掏出一根香烟，背过脸，点燃了。这时候，背后有个声音喊她，“Mary，真的是你啊！”

续写：

这声音是如此熟悉，没有记忆中的清脆了。难道是？怎么可能呢？她迅速掐灭手中的烟，长吁一口气，她猛的转过身。

站在面前的是一个个头不高的老人，昏黄的路灯下，头发黄白，看上去有些稀疏，依稀分辨得出穿的是件手工做的棉袄，深色裤子，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她怔住了。


“玛丽，是你吗？”


“妈！”她急走两步，眼睛一热。紧紧地抱住妈妈。

自从她23岁出国之后，已经10年没有见过父母，这多年只身一人在外打拼，工作是她的唯一。平日也不常电话，偶尔联系也是事先预约好，因为她惧怕家里的那个他——爸爸。这次公司派她回国处理一个项目，就在家的城市，因为项目棘手，常常工作到很晚，这不一个月了，还是回来的第一天和妈妈进行了一个视频对话，就没再联系。

她定了定神，附在妈妈耳边疑惑地问“妈，你怎么会在这儿？”

“明天不是你生日吗？来看看你。”

“那，我爸？”玛丽把身子站正，悠悠地说。

“哦，他睡着了。”

玛丽心想，爸爸还在生我气，真是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爸爸。

“妈。你咋知道我在这儿呢？”

“你回来不是给我视频了吗？我看到你公司的名了。人家都说郑东新区是迷宫，我怕找不到你，白天就骗你爸说去郑东新区看美景，我们都来这边好几趟了，有两次我是自己过来，保安不让进，我向保安打听你，他说你晚上走得晚------”


“玛丽啊，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五香鸡蛋，是妈妈亲手煮的，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说实话，为了身材，玛丽已经很久不怎么吃鸡蛋了。


“妈，这外边冷，去我住的酒店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哦，不了，我一会儿得回去，你爸醒了不见我，该急了。”


“妈，你还那么怕他呀？”


“什么怕不怕的，生活一辈子了，两个人就是个伴儿。你呀！还是不了解你爸。想当初你执意要出国，要不是你爸，哎！”


“妈，谢谢你那时支持我，给我费用！”


“要谢呀，得谢你爸！玛丽，啥时候抽空回家看看你爸哦，他其实很想你。你爸的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人老了就越顽固，别跟他一样啊！”


“凭啥谢他呀！当初他哪顾我的前途，想把我拴在身边，太自私了吧！”


“玛丽，不能这样说，哪个父母不想让孩子有更好的生活。你误解你爸了，他一是怕你一个女孩儿在外受苦，不安全，他担心你吗！再说，你爸那时正遇到单位裁员，咱家可是靠他一人支撑啊！临了，你爸为了在你面前挣得面子，偷偷地让我给你机票。他不想你，那是假的，你抽空还是回去一趟吧，不然你以后会后悔的！”


“好了，妈走了。抽空一定回啊！”


一阵北风吹过，她替妈妈拉了拉围巾。

她惊愕了。“妈，这条围巾是我上大学时的那条吗？”


“好好的，扔了怪可惜。围着还挺暖和！好了，我得赶紧走了！”


“妈，我叫个车吧，这会儿地铁都停了！”

争执中，一辆出租车驶来，玛丽扬了扬手，车子停下，她扔给司机100元。

妈妈不情愿地坐上车，摇下车窗，对我说：“不忙时，记得回家啊！”


妈妈走了，玛丽的心空落落的。寂寞、孤独又涌上来。摸摸手中的这兜鸡蛋，顿感暖暖的。


这一夜，MARY失眠了。


她想起爸爸的狂吼：“滚！你永远别回来！”她真的不明白，那么爱她的爸爸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子？


还有，妈妈怎么穿戴这么的不讲究？


就这样，她似睡非睡，昏昏沉沉，一晚上，妈妈那句“记得回家啊！”都在耳边回荡。


一早，MARY到公司安排了一下工作，她叫了一辆车。


映入眼帘的是残垣破壁，都市村庄都被拆了，玛丽家的房子孤独的立在废墟之中。敲门，开门。


“老头子，你看看，谁回来了？！”


玛丽进入屋内，看见轮椅上的爸爸，是那么消瘦，胡子已经花白，看样子像好久没修剪了。


“妈。我爸咋样了？”


“你走那年，你爸已经查出脑子有病，得做手术，可你要出国，需要费用，你爸又不想拉你后腿-----”


玛丽情绪失控了，她叫出了十年来积压心中的两个字：“爸爸。”


爸爸气愤地看着她，大声地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搬！我---要等女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