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 ——读迟子建小说《北极村的童话》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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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籍女作家迟子建的中篇小说《北极村的童话》以七岁女童“灯子”的口吻将一个个动人的记忆碎片拾起，粘成了精美的窗花，留在了让她魂牵梦萦的故乡。

可以看出这是作者半自传体的作品。其中，极具东北特色的风土人情，对季节、对风景、对人物、对事件的描述，简单明快，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语言清新澄澈，纤尘不染。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复杂的长句，更没有赘余的悬念，只有在讲故事的“灯子”。

作品的整体风格不禁让我联想起了萧红的《呼兰河传》，两名生长在不同年代的同乡女子，对于故土有着刻骨铭心的眷恋。

每个人的记忆里都有一个熟悉的场景，一些亲切的面孔，一段不朽的童话。

还有，一个对你至关重要的异乡人。

当我读到“灯子”冲破屏障去推开陌生的奶奶家的门时，那个热情的老太太让她被寄养的生活平添了色彩，不禁满目潸然。

我怀念儿时的邻居，尤其是我的“好奶奶”。

我不止一次在文章里提到我的“好奶奶”，一位精神矍铄的无锡老太太。近视眼、高个子，会做一手地道的菜馅儿汤团、油面筋塞馅儿和菜豆饭，她用这种提醒味觉的方式怀念故乡。

当我在2015年的盛夏初到无锡，在太湖之滨，耳畔萦绕的那曲《太湖美》，不再是老太太用标准吴侬软语的哼唱；唱罢那一句“祝家小九妹”之后，再没有我咯吱咯吱的笑声……

记得那时的冬至，她都会为我家送上汤团，我们也回赠她一盘饺子，讲真我们都不怎么热衷品尝，却在很多年里默认这种心照不宣的沟通方式。

在“好奶奶”搬出那幢楼之后不久，我们也永远挥别了那个“家”。

后来，我和“好奶奶”在2014年的夏天见过一面，再后来她便杳无音讯。

我至今没再与她碰面，也不敢去打听，唯恐惊扰，或者有一种不可名状的不安揣测，终究要奔赴未知的远行。

此刻，我手机的扬声器里播放着南拳妈妈的《牡丹江》：到不了的地方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